第八章 再次对峙

沈灿灿是个执行力极强的性子，既然想到了办法，就会立刻去办。

尤其是在得知再有七天赵仪就带着浩浩荡荡的人出发去北地之后，就更晓得此事不能耽搁。

于是，在重生回来的第二天，沈灿灿就领着香梅，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主动找去政渊殿，要去见赵仪。

彼时，赵仪已经下朝有段时间，正在殿中处理着从各地送上来的奏折，摆足了一副勤政爱民的姿态。

杨福康将皇后在外求见的消息带进殿中禀告后，赵仪脸上的不耐只是停留了一瞬，凤眸微挑，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凉意，“昨天还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今天就能活蹦乱跳的下床了？朕以前还真是小觑了她，她这次来是又想在朕面前耍什么花招？”

杨福康是自幼就伺候在皇上身边的人，算是陪着皇上一路苦过来的，亦是赵仪身边少有的几个真心实意渴望他好的人；想到眼前的这位主子虽贵为天子，但却形单影只，杨福康的心里就忍不住的酸涩。

虽说凤梧宫的这位并不得皇上的喜爱，可毕竟是这后宫之中唯一的女主子，出于对皇上的心疼，杨福康还是在心里期望着皇后娘娘能够给皇上带来稍许慰藉；这样，也算是对得起她那张脸了。

所以，就算是听出皇上语气中的不喜，杨福康依然带着笑，说着劝慰的话，“皇后娘娘中毒初愈，惦记着皇上昨日请来太医及时相救，这才想着来向皇上谢恩；奴才看的清清楚楚，娘娘还带了礼物来呢。皇上，左右眼下您也该歇一歇了，要不就请娘娘进来说话？”

有了杨福康说情，赵仪虽没做声，但却将手中的狼毫笔丢到了一边；看见这个动作，杨福康立刻心领神会，在笑着应了一声之后就快步走出殿外，很快就将沈灿灿主仆迎了进来。

对于这座政渊殿沈灿灿并不陌生，上一世在沈家得势的时候，她曾不止一次的随着父亲与兄长进宫面圣，只是那个时候，坐在这张龙椅上的人是先帝；可不是眼前这位踩着亲人尸骨、朋友鲜血一步步爬上这至尊高位的赵仪。

昨日只是匆匆一见，沈灿灿并未将赵仪这厮看的真切。

今天站在殿中，看着那端坐在龙椅上眉眼沉稳的家伙，沈灿灿就不禁在心中发出冷嗤；难怪谢芳菲的生母在提起赵仪这家伙的时候，张口闭口都说他是个蛊惑人心的狐狸精，今日一见，足见谢氏还真没冤枉他。

整整三年过去，这家伙都龙袍加身了，怎么还是这幅妖孽样儿；瞧瞧那红润的小嘴儿，是涂了口脂吗？还有那张过分白皙的脸，这哪里像是稳坐龙椅的一国之君？说他是楚馆里的的头牌，也不会有人反对吧。

若不是清楚赵仪此人的卑鄙无耻，沈灿灿简直都要怀疑他是不是靠这张脸得到的天下。

香梅伫立在娘娘的身后，见娘娘自进来后眼也不眨的盯着皇上看，生怕她这放肆的眼神会惹来龙颜不悦，就赶紧在背后压低了声音提醒，“娘娘，皇上不喜他人长时间看他的脸，咱们别忘了正事。”

沈灿灿被香梅这么一提醒，暗骂一声祸害，想到来此的真正目的和自己的计划，在忍了又忍之后，终于挤着笑容，出了声，“臣妾昨日吓到皇上，心中十分自责愧疚，今日特来向皇上告罪，也感谢皇上昨日对臣妾的救命之恩。”

想到昨天这个女人在醒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抄着花瓶来砸自己，赵仪就毫不遮掩自己的冷嗤，“皇后的花样真是越来越多，为了吸引朕，你现在也算得上是手段百出。怎么？今天又玩负荆请罪这一出？”

沈灿灿本就对赵仪有着深仇大恨，能够在此刻保持冷静同他说话，她自问已经算是拿出了所有的教养与耐性。

可没想到这个欠揍的家伙张口就污蔑她今日来此的目的不单纯？

没错，她是不单纯，但绝对不是为了吸引他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赵仪，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老子还想勾搭你？”

此话一出，别说是赵仪了，就连伺候在一侧的杨福康和香梅都惊了一跳，错愕的看向连名带姓称呼皇上的皇后娘娘。

香梅担心会坏事，第一时间站出来护主，“皇上恕罪，娘娘自昨日中了毒之后就总是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她其实不是这个意思……”

“香梅你先站在一边，这是我跟他的事，不用你在这里替我说情。”

沈灿灿攥住了香梅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一身胆气道：“我现在贵为皇后，不仅是他的媳妇，还是他的臣子，除非是故意给他戴绿帽子，不然他想要平白无故的治我的罪，也要问一问前朝的臣子们答不答应；你说是不是？皇上？！”

杨福康哆嗦着手，“娘娘啊……”

赵仪依旧眉眼冷沉，只是看向沈灿灿的眼神里多了审视，“谢芳菲，朕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到底在玩什么？当初朕封你为后，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你安分守己的待在后宫里，只要你不惹是生非，你这个皇后之位就无人能够撼动；但是，这一年多来在见到你的所作所为后，朕已然后悔当初的决定，你要是再继续下去，朕不敢保证哪天会真的要了你的命。”

“哈哈哈哈！皇上果然是够冷心冷欲、心狠手辣；好，既然你不愿意同我有过多牵扯，那我也不在这里多碍你的眼，直接说我来找你的真正目的吧。”

沈灿灿双臂一环胸，抖着右腿，“我要同你一起去北地祭祖。”

赵仪毫不犹豫道：“不行。”

“为什么？”沈灿灿没想到他会拒绝的如此干脆，“我可是打听过，每三年一次的北地祭祖，当朝天子都会带上浩浩汤汤的大队人马前去，你说你，带一帮也是带，加一个也不算多，我也吃不了你多少口粮，你用得着这么小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