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要有自觉性

再无其它人知道。

她活着的时候，每个月都会来这个地方休息一晚。

第二天离开的时候，她习惯性地把珠宝首饰丢在公寓里面。

以前她觉得这些东西不重要。

现在她才知道这些东西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宝贝。

她随便拿几条项链卖掉。

陈秘书的医药费就可以全部解决。

姜媛在公寓外面站了一会儿，她看着保安离开后，拉下帽檐，迈步走进小区。

她轻车熟路地走到304号公寓门口，放在门口的公寓门口的地毯挪了位置。

应该是她上次拉着行李箱离开的时候弄乱的。

姜媛想了一下，她径直走到公寓正对面的窗台上。

窗台上放置了一个多肉盆栽，盆栽里面的土压的异常紧实，因为里面藏了她的备用钥匙。

姜媛抛开土，从里面摸出备用钥匙，她压下帽檐，走到公寓门口，刚打开门，正准备开灯的时候。

她的脖子突然被人掐住，空气瞬间抽离。

姜媛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拼死挣扎，“放，放手。”

她话音一落，身后的人动作明显一顿。

姜媛凭着记忆，一把抓起她放置在鞋柜上的一个花瓶，扬手就朝身后砸去。

谁知，身后的人动作明显比她快了几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受伤的手腕当即被捏住，鲜血流出。

“砰。”的一声，姜媛手中的花瓶摔落在地。

姜媛背往后一靠，撞在墙上。

“啪。”的一声，门口处的开关瞬间被摁下，灯亮了。

秦赫看着眼前的人错愕了一下。

姜媛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如鸦羽一般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单薄的背脊硬生生地抵在墙上，看起来脆弱无辜。

“嘶。”姜媛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秦赫指尖微微一颤，温热的血液浸染着他的指尖，灼的他指尖发烫。

秦赫减轻捏着姜媛手腕的力道。

姜媛恼火地掀起眼睫，抬眸一看，看到眼前的人。

姜媛当即愣住了，“是你。”

秦赫。

他怎么会在这儿？

来偷东西。

“你来这里干什么？”姜媛问。

“这句话难道不该是我问你吗？”秦赫看着她，表情有些冷，语气更冷。

那架势看起来他就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笑话。

姜媛眉头一皱。

她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

楼下突然发出鸣笛声。

坏了。

姜媛瞳孔地震地看着秦赫，她一把拽住秦赫就往卧室跑。

“干什么？”秦赫皱眉问。

“傻吗？”

小偷就该有小偷的自觉性不知道吗？

姜媛拉开窗户，手往窗台上一坤，就要跳出窗台。

秦赫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姜媛抓着秦赫就往跑，“走啊！想被抓了是不是？”

姜媛话音一落，谁知她的腰被人往怀中一圈。

姜媛愣了一下，秦赫已经跳出窗台，顺手把姜媛抱出来。

“把眼睛闭上。”

脚下悬空，头顶秦赫的声音响起。

姜媛怕的要死，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耳边有风吹过，秦赫搂着姜媛，顺着下水道管子，踩着窗台，轻车熟路地跳下公寓，而后安全落地。

身体往后一靠，直接躲开从楼下射下来的手电筒灯光。

“这么高，应该不可能从窗台上跳出去。”荣和探着脑袋，往窗外看了一眼，黑黢黢的。

“你先检查一下现在有没有失窃的东西。”警察招呼荣和道。

医院。

秦赫取好药，回走，他走到医院走廊，看着垂头耷脑地坐在椅子上的姜媛。

秦赫敛了敛神色。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秦赫接通电话。

“姜媛的公寓被人动过，你要回桐城吗？”

秦赫目视着坐在不远处的人，顿了顿，他开口道：“不用。”

“我已经报警了。”

秦赫“嗯。”了一声，顿了顿，他道；“今晚的人是我。”

电话那头的人没声了。

片刻后。

那头的人回：“你可真行。青花瓷被打碎了，那可是姜媛最喜欢的。”

秦赫发消息的动作微微一顿，烟瘾犯了。

秦赫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兜，拿出烟和打火机。

他转头去了吸烟室，点燃一根香烟抽起来。

片刻后。

荣和又继续追加了一条消息过来：青花瓷上面的血是怎么回事？你杀人了。

秦赫顺指掸了一下香烟，嘴里叼着烟，继续发消息道：怡和公寓，除了我们和姜媛知道外，还有谁知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赫拉开窗户。

风顺着窗户吹了进来，吹起秦赫额间细碎的头发，露出白皙的额头。

秦赫夹在指尖的香烟星火忽明忽暗。

手机那边荣和继续发着消息：公寓是姜媛小姨留给她的，那栋公寓除了她和她死去的小姨知道外，就是我们两个，还有谁会知道？

秦赫扫了一眼消息，掸烟灰的动作一顿。

荣和担心的不行，他追着秦赫问道：“公寓地上的血到底怎么回事？”

时间静止两秒。

“她的。”

“谁的？”荣和发了一连串问号。

秦赫顺手掐灭香烟，把烟扔进垃圾桶，走出吸烟室。

姜媛手腕疼的厉害，腿也软的不行。

整个人就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一样，蔫了。

眼前一只修长白皙的手闯入她的眼帘，姜媛仰头朝他看去。

秦赫把药递给她，“药。”

“谢了。”姜媛接过。

秦赫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问道：“你去哪儿干什么？”

“那你呢？你又去哪儿干什么？”

一提到这件事姜媛就有点冒鬼火，她回自己的家，还要被当成贼，还差点被抓到局里去。

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她真的是服了。

“秦赫。”姜媛心头火气还是有点压不住。

秦赫看向她。

一双狗狗眼清澈干净，眼底看不见一点杂质。

姜媛顿时愣了一下，头顶冒出的怒火滋滋瞬间消散，话堵在喉咙管，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总不可能去质问他你为什么要做小偷。

他不把她一巴掌拍死就算是好的了。

更何况。

她今晚的行为和小偷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她有什么资格说秦赫。

“算了。”姜媛也不想在多说什么。

“今晚谢了。”姜媛看着秦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