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自卖自足

田鸥微微低头思忖了片刻，微微一笑，“好的张婶，就托您去办吧，但是不止我，还有她。”

说着，田鸥指了指身后的哑女。

“两个人价格应该会高点吧？”

黄茉被田鸥突然一指，微微一怔，显然是完全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紧着便顺应的点了点头。

牙婆忽的面露难色，这个田丫头在泼辣好歹有模样，最起码是个健全人，还算过得去，可这个黄茉，如今正是和李癞子闹和离，不光是个哑巴，名声定然会遭人非议，怕是捞不着多少了。

“好吧，我尽力吧！”牙婆咬了咬牙应道。

李氏见几人商议的差不多，紧着上前，一把握住张婶的手，笑盈盈的说道：“她张婶那可给您添麻烦了。”

张婶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一把将她的手甩开了，明明说是寻个发财路子，结果是这么一摊子烂事，姑娘生的泼辣，倒是让自己不敢推脱了。

“过几日我寻得门路再说吧。”牙婆张婶的态度明摆着是不悦了，李氏仍然笑嘻嘻的迎送着。

几日后，牙婆如约而至，来到田家门口，绷着脸，探着身子朝里面看着，哟呵着，“田家丫头在里面吗？”

李氏闻声，紧着跑了出来，笑嘻嘻的迎上去，拉挽着牙婆张婶的胳膊，低声哄道：“他张婶，我的好姐姐，不是说了吗？这事咱俩先交交底，怎么一上来唤我家丫头？”

牙婆张婶冷冷的瞥了李氏一眼，轻晃了晃身子，企图挣脱李氏的束缚，“不过几两银子，还不够前些日子贾家赏我的喝茶钱呢，若是分你，还剩的几文？”

李氏闻言，一下子火大，“好你个婆娘，竟想独吞？”

李氏的泼辣蛮横牙婆张婶还是略有耳闻的，见李氏变了脸色，牙婆张婶立刻轻笑起来，“哼，我不过与你开玩笑吧，也算是你与你家丫头晃逗我的赔付罢了。”

几句话下来，逗得李氏连连大笑。

听见谈笑声，田鸥便出来了，一见两个人的模样便知怎么回事，这不就是自己在影视剧上看到的人贩子嘴脸么？

“张婶何不屋里说话？”

牙婆张婶与李氏交换眼神，两个人互相推脱着，总算是进了屋内。

田鸥素来不喜欢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把我俩卖了多少钱？”

李氏一听，脸色煞变，“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

牙婆张婶的脸色也是好看不到哪去，略显尴尬的说道：“丫头，我跟你说，婶子尽力了，你们俩个人我好说歹说人家才给十五两。”

李氏与牙婆张婶的眼神微微对视，很明显在交流着什么，田鸥一眼瞧见，冷笑一声，大喊道：“黄茉！”

二人一愣，都不清楚，眼前这个毛丫头要搞什么名堂。

不一会儿，黄茉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砍斧，倚在门框，大门紧闭，似有瓮中捉鳖之意。

李氏看着架势立时明白了，毕竟她可是过来人了！

张牙婆吓的瘫坐在地上，颤抖的手指着田鸥说道：“田丫头，我与你家素来交好，你这是做什么？”

“交好？”田鸥冷哼一声，伸手接过黄茉手中的斧头，挥手一劈，一记清脆的木头炸裂声响彻屋梁，在牙婆与李氏的耳朵听来，这简直就是骨头劈裂的声音刺痛了全身的每一块皮肤。

“说！多少钱？”田鸥喝声狠厉，目光更是充满了骇人的杀意。

张牙婆彻底被吓到了，紧闭着双眼，挥着手，浑身哆嗦着，说道：“四...。。四十两......”

李氏更是紧咽了几大口唾沫，以抚慰安定自己，眼睛瞪得老大，生怕田鸥杀红了眼，将自己一劈两半了。

“真的？”田鸥嘴角微挑，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反问道，即使自己已有了十成十的把握，但是也要杀一杀这群人的坏心眼。

“姑奶奶，真的，我可不敢骗你啊，都是她，让我那么说的，说是恨毒了你，要从你身上捞油水的。”张牙婆指着一旁吓的呆愣的李氏，一边磕头一边哭腔似的哀求着，忽而想到了什么，赶紧从怀里掏出了四十两银锭子和一张契据双手颤抖的奉上。

“这是您卖身为奴的钱和契据，我可是一分没动。”

田鸥点了点头，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冲着黄茉一挥手，黄茉立刻会意，将大门打开。

张牙婆见门一开，如脱了缰的野马一般跑了出去。

李氏却吓的双腿发抖，想跑也跑不出去了，可怜巴巴的看着田鸥，喃喃着，“别杀我，别杀我...。。”

田鸥几步上前，从四十两里分出了二十两，放在了李氏的面前，嘴角微挑，轻哼了一声，“虽然你待我不好，再怎么着你也是田盼儿的亲娘，生了她，以后我就是田鸥了，这笔钱算是我替死去的田盼儿尽的最后一点孝心了。”

说罢，起身拉着黄茉便离开了。

李氏好久才缓缓的回过神来，低头看着地上的二十两银锭子，紧着捧在了怀里，痛哭起来。

有了二十两钱财，黄茉的心一下的放松了，虽是又一次卖身，但是余家门风远近有名，可是算的上是一个好去处，自己也算彻底的自由了。

二人来到李癞子家，屋里越发的脏乱不堪，李癞子喝的醉醺醺的躺在地上，周围还围着数十只的苍蝇嗡嗡作响。

田鸥看的只犯恶心，怒吼道：“李癞子，你要的钱给你，速速签了和离书以后你和黄茉两不相欠，各自欢喜吧。”

一听钱，李癞子一个轱辘翻身，晃悠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二十两银锭子，一把搂在了怀里。

田鸥见状，将和离书一把拍在了李癞子的面前，“赶紧画押！”

李癞子忽的眼珠一转，“这里没有红泥，我没有办法画押，等你什么时候带来红泥，我什么时候画押，不过你要快点，拖一天你要多给我一两银子。”

田鸥一听，强忍着恶臭，一步窜到李癞子面前，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拳头狠狠的砸在李癞子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