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怪病

回忆起谢元凯的种种的，韩淑贞声泪俱下。她说谢元凯是半年前因为腿受了伤才搬进家里住的，那时候谢青青就跟她说，大伯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可韩淑贞想着，大伯对侄女应该不会产生什么非分之想，就算是有，凭着谢元凯的腿伤，他也做不成什么，所以并没有防范之心。

直到她看到谢元凯偷拍青青的照片才相信，这个道貌岸然的大哥，真的会对亲侄女图谋不轨……韩淑贞越想越怕，没敢跟公婆商量就一个人跑到警察局来。

“你的丈夫知道吗，谢元凯跟踪谢青青的事？”黎墨继续问道，想起上一次去谢青青家里，谢青青的父亲好像出奇的懦弱。

“我跟他说了，不过说了也跟没说一样。我丈夫那个人，你也见过，”韩淑贞垂下头来，心里的委屈和愤怒都化成一声苦笑，“他小时候就得了一种怪病，没少被人欺负，憨憨傻傻的没什么主见。他不相信谢元凯欺负了青青，连跟我一起来报警都不敢……”

“怪病？”

“专家说叫什么发作性睡病，就是随时随地都可能不受控制的睡着，以前以为他就是懒，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过得这么辛苦，他连个正经工作都找不着。”韩淑贞一肚子的苦水，“这个家要不是我强撑着，早就被他那个大哥毁了，还有青青，我可怜的闺女……”

送走韩淑贞，黎墨给陈可喆他们发了信息。但根据目前的了解，谢元凯不过是个贪财的小人，可他怎么会因为对侄女图谋不轨就动了杀念了呢？可倘若不是他，他为什么要跟踪偷拍谢青青呢？而且在他跟踪之后，谢青青就在下班路上被人杀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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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看？”等陈可喆回到局里，黎墨一五一十把照片的事说给他听。

“他偷拍的这几张照片，仔细看来应该分三组，因为谢青青的衣服出现了三次变化，也就是说他偷拍了最少三次。而每次都有这个孙理在场，就算这两张是谢青青单独照片，下一张马上就有了孙理的出现。所以谢元凯跟踪的其实是这两个人才对……”陈可喆蹙着眉，盯着黎墨递来的照片，“不过也不排除他跟踪了好几回，不巧孙理都在，好不容易谢青青单独回家一次他才下手的可能性。”

“嗯，有道理，”黎墨点头认同。

“谢冰，查一下谢元凯这个人，是不是个贪财又贪色的家伙。陆军生你去趟医院，看看谢元凯的腿伤到底伤到了什么程度，大老远的跑去偷拍，应该也不严重才对。”陈可喆安排到。

一个小时之后，陆军生第一个发回反馈：“我联系到了谢元凯的主治医师，医生说，谢元凯的腿半个多月前就可以拆掉石膏了，是他自己坚持不肯，所以拖到今天才刚拆掉。”

“所以说谢元凯的腿早就没事了，一点都不会妨碍他跟踪谢青青？”黎墨半张着嘴巴，心里越想越生气，“这个家伙真会装啊，还有脸跑去局长办公室闹！还要说法，要个屁！”

“你冷静一点，”陈可喆无奈地看着发飙的小姑娘，“他偷拍了谢青青并不能证明他就杀了谢青青。”

“我们现在还等什么，有了这些疑点我们起码可以去审审这个谢元凯吧！”黎墨像是打了鸡血般亢奋。

“等谢冰回来，我还想了解他多一点，还有副局长的关系在，保不齐他会反咬我们一口，”陈可喆纹丝不动，“你把谢青青的电脑送去技术科，看看还能不能有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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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元凯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彻底放松下来，半个月前医生就表示他受伤的左腿已经康复，可直到今天他才同意拆下石膏。

腿伤康复就意味着要从父母家搬出来了，如果不是跟弟媳的关系闹得太僵，他怎么甘心就这么搬出来然后眼睁睁看着他们为非作歹呢！

因为半年前谢元凯的腿受了伤，自家住的房子又在五层，没有电梯，很是不方便。所以母亲提议让他回到父母位于一楼的老房子里来住。

因为父母平时跟谢元凯的弟弟谢元帅、弟妹韩淑贞住在一起，谢元凯还一度犹豫会不会不方便，最后还是岳母劝说，他父母的房子理应有他一半，住一住也是正常的，他才同意搬进来。

谢元凯的弟弟谢元帅由于身体原因，一直没有正式工作，目前就职于附近一家小工厂的传达室里，五十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有了十几年的看门经验。弟妹韩淑贞在超市当售货员，收入也相当微薄。这么多年来两口子始终住在父母的老房子里，生活上也多靠父母退休金接济。

谢元凯本来不觉得什么，但搬来同住之后才发现，父母对弟弟弟妹的偏袒已经达到了如此程度，家里的衣食住行基本全靠两位老人来供应，甚至每个月的退休金都完全交由弟妹保管。

谢元帅和韩淑贞的女儿谢青青今年大学毕业，辗转进入了市立医院当护士，按理说收入也足够贴补家用。但父亲却说，青青还没嫁人，做爷爷的帮忙攒些嫁妆也是应该。

可这孩子到底是不是谢家的骨头还未可知，何谈攒嫁妆理所应当一说？

谢元帅从小就得了一种叫做发作性睡病的怪病，后来越来越严重，生活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再后来不知道因为心理原因还是什么，渐渐没了性能力，甚至还因此跑了不少的医院。可韩淑贞嫁入谢家的第三年，怎么就顺顺利利生下了健康的女儿，难道这里面就没有猫腻吗？

每当谢元凯向母亲表明自己的质疑，母亲都一口否认，让他不要再乱说。可现在看到父亲对弟妹不可言说的信任和帮助，他甚至猜想，韩淑贞的女儿谢青青，到底是弟弟的孩子，还是父亲的呢？

“你怎么能这么侮辱自己的弟弟和父亲呢？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母亲每次严厉的斥责，都让谢元凯心里更加着急，他甚至想要偷偷取些父亲和谢青青的DNA去做鉴定，但苦于腿脚不好，一直没有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