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的腿早就好了

“我……七点多在家吃了饭，吃完饭就自己出去溜达了溜达，没跟谁一起，我这腿脚，也走不远，十点肯定就回来了……”谢元凯努力回忆着那晚的记忆。

“没有继续跟踪谢青青吗？”警察继续问道。

“没有，我还能天天跟着她啊，我有那么闲嘛？”谢元凯翻了个白眼，不屑地哼了声。

“就是说，并没有人能证明案发当时你在哪里，对吧？”

“你们还怀疑我啊？我腿都这样了，我还能杀人啊？！”谢元凯狠狠拍着自己的腿，瞪大了眼睛大吼道。

“你别激动，我们也是公事公办，不过我们听说你的腿半个月前就能拆石膏了，为什么要坚持到今天呢？”办案警察的嘴角扬起一抹轻笑。

“我……”谢元凯的脸刷的红了起来。

这回发飙是改成谢老爷子了，老爷子抄起地上的拐杖就砸了过来：“你个畜生，你的腿早就好了？！到底是不是你，杀了青青？！”

“我不拆石膏是因为我不想这么搬出去，这房子怎么也有我一半吧，我得看着啊，要不你一糊涂给了韩淑贞怎么办？”谢元凯一边躲开老爷子的拐杖一边嘶吼，“我腿好了我就得杀谢青青啊，我杀了谢青青你能给我房子啊？我杀她干嘛啊！”

“老头子你别生气了，元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怎么能杀人呢？他想要房子他杀青青干嘛啊，是不是？”老太太一手扶着老爷子，一手给他顺气，“我说警察同志，你们可要查清楚了，不要诬赖好人啊。”

“我们会查清楚的，不过现在，希望谢先生能跟我走一趟，至少，我们单独谈谈。”年轻警察微微笑着，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示意谢元凯一起离开。

跟着警察到了市局，谢元凯还想着借老同学的名义闹一闹，可那些照片确实是他拍的，就好像有把柄在别人手里，就连闹都显得那么不理直气壮。

不过电视剧里不都演的是，拘留是有时间限制的嘛，到了时间没有证据逮捕他，他就可以回家了。人又不是他杀的，他怕什么呢？

“现在可以说说了吧，到底为什么要跟踪谢青青？”年轻警察依旧穷追不舍，“据我们的了解，你不是个会对侄女图谋不轨的人，到底是因为什么，你要跟踪偷拍她呢？”

谢元凯不语。

“你这样，我们副局长也很为难啊，”年轻警察换了态度，友情牌也打了出来，“毕竟这是一起命案，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问就放你走。谢先生，希望你也体谅一下我们，至少要交代一下为什么会有这些照片的存在吧？”

“我说过了，我就是为了证明谢青青真的和孙理在一起。”谢元凯有些不耐烦。

“你质疑他们在一起，去亲眼看看就知道了，为什么一定要拍照呢，你是想向谁证明？这些照片是为了谁拍的？”警察步步紧逼。

“哎呦我告诉你实话吧，”被困在审讯室，谢元凯实在浑身难受，“你先给我一根烟！”

“说完了出去抽。”警察丝毫不讲情面。

“谢青青和孙理是我撮合的，韩淑贞答应我，如果青青真的能跟孙理在一起，她就不跟我抢老头子的房子了。所以我跟了谢青青三天，这些照片就是为了给韩淑贞证明，谢青青真的跟孙理在一起了！没想到这娘们反咬我一口啊，太阴了她！”谢元凯啐了口唾沫，脸都气歪了。

见谢元凯松口，年轻警察的脸色也缓和起来，殷勤的丢过一根烟来，还客气地递上打火机：“你是怎么撮合的，孙理能这么乖乖听话，就跟谢青青在一起了呢？”

“这个就不能告诉你了！”谢元凯嘴里叼着烟，冷哼一声，“现在可以放我回去了吧？我得回去找韩淑贞那娘们好好算算账！”

***

办公室里，陈可喆背着手来回踱步:“根据谢冰在谢元凯周边的打听结果看，谢元凯绝对不是个色情狂，而且他的同事表示，谢元凯也不是爱贪小便宜的人，之所以因为争房子闹得鸡飞狗跳，好像更多是因为他岳母的挑唆。目前谢元凯对老爷子的房子有些走火入魔是真的，所以他说他偷拍是为了跟韩淑贞谈判房子的事，我觉得也是可信的。可是他说谢青青之所以跟孙理在一起是他的撮合，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我也很想知道啊，放着慧子那样聪明漂亮的女朋友不要，孙理到底被施了什么魔法，就要了谢青青呢？”黎墨趴在桌子上，愤愤的说道。

“黎墨你仔细看这些照片，”陈可喆重新审视着谢元凯偷拍的照片，并抽了几张递给黎墨，“美国社会心理学家霍尔将人际距离分为四种，其中个人距离，即个人与朋友或同事之间接触的空间距离，为44到120厘米，亲密距离，即个人与家人夫妻恋人之间的距离，为0到44厘米。”

“你的意思是，谢青青跟孙理距离保持太远，不像恋人？”黎墨盯着照片，惊讶道。

“只是觉得奇怪，如果是刚刚进入热恋的恋人，为什么距离会保持的这么客套？”陈可喆挑了挑眉毛，但没了后话，“行了，我去跟章队长汇报一下目前案情进度，你自己溜达溜达吧。”

溜达不能白溜达，既然那么多疑点都在孙理身上，那她就应该再去会会那个孙理。

再次见到孙理是在惠民学院的小教室，孙理刚刚上完课，小教室是空的。

“孙老师，又见面了。”黎墨打了个招呼。

“腿上的伤好了？”孙理抬头看了看迎面走来的女孩，比自己的学生大不了几岁的模样。

“不碍事了。”都是当人民警察的人了，还在乎这点伤嘛，黎墨腹诽，“那天晚上，谢谢你。”

“客气。”孙理合上书，找了个座位坐下，“有事？”

黎墨也就近坐下:“案子的事，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你说，我配合。”孙理做出请的姿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