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哲拦腰将莫悠然抬起,将她送往自己的眼前,任她那如瀑青丝轻扫于他的手背。季天哲俯身,牵出莫悠然的一缕青丝,拿至鼻翼间,嗅了一下。
尔后,伸出大掌,滚烫的掌心覆盖在了莫悠然的左胸之上,那里,是心的位置。
他的薄唇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似地狱修罗般的声音缓缓响彻寰宇:“离婚协议书?莫悠然,你这辈子都别想,我要将你留在身边,折磨到死!”
莫悠然的眼眸轻轻地阖上了,苦涩的泪水沿着玉琢般的轮廓缓缓流淌。
她再次在他面前流下了脆弱的眼泪。
潸然泪下后,莫悠然摊开了身子,任由季天哲予取予求。
季天哲盯着莫悠然任命的表情,心中忽而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他盯了一阵子后,终是松开她,起身打开衣柜,拿了一套衣服出来,随后坐回床边为莫悠然穿起衣服来。
季天哲手上的动作让莫悠然惊了一下,她睁开眼睛后惊恐地缩了缩身子,问道:“你要做什么?”
反复无常的季天哲已经让她恐惧到了极点,他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季天哲没有答话,拖住莫悠然往后退缩的身子,为她穿起衣服来。
莫悠然盯着那低头为她穿衣服的男人,睫毛不住地颤动。
季天哲似乎感受到了莫悠然的注视,他抬眼,与莫悠然的视线对了个正着,他在莫悠然的眼中看到了无尽的恐惧,他唇角弯了弯,问道:“你的项链呢?”
莫悠然似乎没有想到季天哲会忽然问这个问题,她眼眸眨了眨,摸上了脖子,那条她一直带着的项链竟然不翼而飞了。她低下头努力搜寻起来,竟是一点也想不起来那条项链是何时不见的。
一道银光打破了莫悠然的搜寻,莫悠然抬眸一看,发现那条星型项链正挂在季天哲的手上,明黄的灯光之下,那飘来荡去的项链正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季天哲将项链抛给她,冷声说道:“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摘下来!”
说完后,继续低头为莫悠然穿衣服。
莫悠然接住项链后便愣愣地看着那条项链,那是季天哲在她二十岁生日那天送给她的。
犹记得那天夜里,季天哲将她带到了季氏大厦的八十五层,那里,是季天哲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有一个突出出去的房间,那房间通体透明,连脚下都是玻璃制成的,站在房间之中,像是置身于天空中一般。
房间之中,放着一架天文望远镜,季天哲指着天上最明亮的那颗星星对她说道:“悠然,那颗就是北辰星,这颗星的位置永远都不会变。”
当季天哲说完后,就将这条星型项链戴在了她的身上,他对她说:“永远不要摘下来。”
而她那夜,靠在他的怀中,轻轻地点了点头。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莫悠然的思绪,也让季天哲的手停顿了一下。
“什么事?”季天哲的声音中明显带着不悦。
门外保镖的声音传了进来:“少爷,太太来了,要见您。”
季天哲拿着衣服的手僵了僵,沉默了一阵后,说道:“说我一会儿就去。”
保镖口中的太太自然是季天哲的母亲,这个传说中的婆婆,莫悠然还从来没有见过。婚礼那天,她本来应该出席的,结果她却说身体不适不能参加婚礼。
如今看来,她这个婆婆多少也是不待见她的。
季天哲为莫悠然穿好衣服后,点了一下莫悠然的鼻尖对她说道:“在房间等我,哪里都不要去。”
莫悠然点了点头,季天哲随后起身离去了。
待季天哲走后,莫悠然打开了窗户,艰难地从窗户翻了出去,她知道,门外一定有保镖守着,她自然无法从那里出去。
她的心憋闷到了极点,如果不出去走走,她想,她今夜一定会被活活地憋死。
季天哲出了房间朝宴会厅的方向走去。
一到正厅,他就看见了母亲的身影,她的头发高高盘起,上面点了一些饰品,她穿了一袭黑色晚礼服,肩上斜披着一条灰色水貂披肩,母亲此刻正手持红酒与莫努里叔叔畅谈着。
莫努里便是这个城堡的主人。
季天哲朝母亲处走了过去,到了跟前时微微点了点头,唤道:“妈,你怎么来了?”
他母亲长期居住于美国,没有特别必要的事情,她一般都不会四处走动的。莫努里叔叔虽然与季家是世交,但是,以往每年的峰会,母亲都没有参加,怎么今天却到这里来了呢?
林香芸听见呼唤后,转身看向季天哲,露出慈爱的笑容:“哲儿,你可来了呀,妈等你有一阵子了。”
莫努里看了看季天哲后对着林香芸笑着说道:“以往每年我召开峰会时,他总是第一个到来的,今年却迟来了,不过今年不一样嘛,新婚燕尔,迟到一下叔叔不怪你!”
林香芸的脸在听见新婚二字时变得阴霾起来,手持红酒的杯在不经意中捏紧了一些。而季天哲在听见莫努里的话时,眼眸也不禁眯了一下,余光瞥了一下他的母亲。虽然他母亲脸上的变换稍纵即逝,但是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季天哲笑着对莫努里说道:“侄儿迟到却是因为商业上的一些事情。”
莫努里拍了拍季天哲肩膀,笑道:“没事的,叔叔可以理解,谁没有年轻过?”说话间,他四处望了望,问道:“对了,你妻子呢?我还没有见过她呢,听说长得很美呢,不想为叔叔引见吗?”
季天哲回道:“刚才她有些不舒服,在休息呢,一会儿侄儿就带她来见您。”
莫努里笑着说:“好,好。”
季天哲又与莫努里说了一些商业上的事情后,莫努里便转去招呼其他宾客了。
待莫努里一走,林香芸即刻沉了脸对季天哲说道:“哲儿,你跟我来!”
说罢,放下红酒杯,提着裙子朝厅外走去,季天哲沉着脸跟了出去。
林香芸一直带着季天哲走至厅外的廊下花园方才停住脚步,她转过身,铺满脂粉的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她质问道:“哲儿,你竟然带着莫悠然到这里来?你什么意思?她爸爸死了,你就忘记仇恨了吗?忘记我们那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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