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心动的感觉

房间内，皇后看着桌上的红肚/兜，样子已经有些年代了，上面满是压在箱底的皱褶，她手指抚平了肚/兜上的皱褶。轻轻地道：“傲儿，你别怪本宫，从小本宫对你视若亲生，悉心栽培，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的性子像极了你的生母，不论本宫如何教导你，你都不像本宫分毫。”

“若雪儿做了女皇，本宫也绝不会让她亏待你分毫的。”

夜半，西凉军营。

几条小蛇沙沙沙地从地上窜过，爬进铁笼中，雪色几人看着地上的蛇，缩了缩脚。

谁料到，一条小蛇径自爬到他脚链的锁孔处，将小尾巴在锁孔中钻了几下，“啪嗒”铁链开了。

“……”雪色几人互看了一眼，这蛇成精了吧。

不管如何，他们身上的枷锁被打开了，雪色四人朝守卫的士兵看了看，一条小蛇张开獠牙朝士兵的裤腿上咬了一下，士兵来不及低头看清咬他的是什么东西，就软趴趴地倒下了。

是谁暗中出手相救？雪色朝黑暗中看了看，没看到半个人影，他抱拳朝暗中拱了拱手，几人悄无声息地跟着小蛇的指引，逃了出去。

树林中，竹节回来禀告：“主子，人已经放走了。”

躺在树枝上的闫傲仰头咕咚咕咚喝酒，洒出来的酒液湿了他的衣服，他不在乎地用袖子擦了一把，“三妹的布防图助雪儿打了胜仗，雪儿就该遵守承诺放人。”

“既然她忙着大事，忘了此茬，我这个做兄长的，就替她办了吧。”

竹节抽了抽唇角，一脸无语。反正即使被长公主知道，要被长公主追着打的人也不是她，她就当做什么也没听见吧。

夏雪还不知道，因为她接到皇后密函，让她连夜回西凉皇城。

她隐隐约约猜到皇后用意，心中涌上一股难言的激动，若真能在皇后的运作下，让她站上高位，那她此生的传奇经历，足以改写西凉的历史了。

西凉皇宫。

大殿中，一股肃穆紧张的气氛，西凉皇面上看不出情绪，一双锐利的眼眸盯着跪在地上的丞相。

“丞相方才说什么？朕没有听清，烦劳丞相再说一遍。”

怎么可能没听清，皇上此言就是不同意的。

可是想起皇后的许诺，丞相低垂着头，鼓起勇气道：“护国公主虽身为女子，但有勇有谋，此次带领西凉将士夺回城池，赫赫战功，足以令护国公主名垂青史，臣请陛下封护国公主为皇太女。”

“叩、叩，”西凉皇手指轻叩龙椅的椅臂，徐徐地道：“自古只有皇太子，丞相竟然请封护国公主为皇太女，可谓是开创了祖宗先例。”

丞相闻言，将头垂的更低了，几乎以额触地道：“臣不敢，臣只是觉得护国公主为西凉立此大功，比起皇太子的淡泊名利，护国公主才是继承了陛下意志的人。”

丞相此言，虽说是替夏雪邀赏，但不动声色地拍了西凉皇的马屁。

“可皇太子殿下虽无功，亦无过，行事作风自在潇洒，光明磊落，在西凉城内深得人心。”御史台的人出列，持不同意见。

西凉皇看着跪在大殿中的臣子们，不语。

他虽然偏爱夏雪，但废太子立皇女之事，他却从来不曾动过这等念头。

正在僵持之时，有人禀告：“回禀陛下，护国公主回京。”

西凉皇眼眸闪了闪，抬眸朝外面看去，众朝臣也齐齐扭头朝殿外看去。

着一身黄金软甲的夏雪顺着台阶走来，长长的明黄披风拖在她身后，她容颜明艳，自带一股惊世风华。

“父皇。”夏雪走到大殿中，双手上下交叠，跪到地上恭恭敬敬地给西凉皇见礼。

“朕的护国公主怎么突然回来了？”西凉皇问。

“儿臣有一事，迫不及待地想要与父皇分享。”夏雪抬眸，眸中闪着自信的眸光，道：“儿臣圣舞大成，可以召唤出凤凰。”

西凉皇激动地站了起来，“此言当真？”

“儿臣什么时候有过戏言？”夏雪抬起眼眸，落落大方地道：“儿臣曾去了圣女一族，有幸感悟了天人合一的机缘，下山之后儿臣日夜琢磨，终于于近日圣舞大成了。”

难道他这个女儿，真是天定皇女之人？

西凉皇压下心中激动，淡淡地道：“既然如此，为护国公主摆台，朕要看看护国公主召唤出来的凤凰。”

皇宫中一片忙碌，宫女太监都神色激动地匆匆奔走着，将护国公主要召唤凤凰的消息传遍宫中各个角落。

皇后激动地站在凤仪宫门口，若雪儿真能召唤出凤凰，那么她皇太女的身份就板上钉钉了。

侍卫们很快抬来了锁在国库的大鼓，在议事殿外的平台上，将大鼓一层层垒起来。

抬鼓的侍卫们皆神情肃穆，面含恭敬之色，身子挺拔地护在鼓面周围。

夏雪解下长长的披风，立刻有侍卫恭敬地双手托住，她迎风而立，抬头看着高高的鼓面，面含微笑，脚尖一点，飞身落于鼓面上。

“哇……”大臣中有人情不自禁发出赞叹声。

那鼓面足足有几丈之高，人需要伸长了脖子仰视，但护国公主竟可以飞身而上，可见她的圣舞果真不俗。

西凉皇也仰头看着鼓面，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位身姿曼妙的白衣少女，在鼓面上翩翩起舞的那一幕。

有沧桑浑厚的埙声响起，卓然站立在鼓面上的夏雪抬手做了个起势，风吹动她的衣衫和长发，她发上金流苏时而闪出金光，和阳光遥相呼应，似乎给她整个人度了一层金光。

若说西凉皇先前还有犹豫的话，这一刻他发自内心地觉得夏雪，他的嫡公主才是最像他的人。

不论气度，还是野心。

“有卷者阿，飘风自南。岂弟君子，来游来歌，以矢其音……”

夏雪缓缓唱道，她音色清亮，玉音婉转，让鼓台下的人都痴痴地仰头看着她起舞的清影。

西凉皇室之女自幼习舞，身段柔软，姿态优美，再加上礼仪锻炼出来的高贵姿态，当真是举手投足、一娉一笑皆是美不胜收。

“凤凰干飞，翗翗其羽，亦集爰止……”

“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随着夏雪的低低吟唱，天上的阳光被白云遮盖住，一声清晰的凤鸣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站在西凉皇宫中的众人听到凤鸣声，齐齐朝天边望去，遥远的天边有两个小黑影朝这边飞来。

“凤凰，是凤凰。”

“真的是凤凰吗？”

人群都沸腾了，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虔诚地叩头膜拜，祈愿能够得到凤凰带来的祥瑞。

“是凤与凰……”西凉皇喃喃地道，脸上现出激动之色。